失戀33天-4
開車過下個轉彎經過一座簡單明亮的教堂,里斯將車停在路邊,同布列依斯一起上樓。
房間不大,估計原本是稍大的單人套房給學生租用,房間整體一塵不染看得出是布列依斯的興趣,有些違和的凌亂看來是同居人的隨興,而那點凌亂的構成僅是幾本解剖相關的書、幾件暗色素面的衣物、幾樣與布列依斯風格不搭安靜處在房間角落的生活用品,布列依斯的用品已經是很少了,而另一人更是少到像過客。
幫布列依斯整理他的行李不是難事,布列依斯原本的用品就整齊到只差裝箱即可打包完,里斯幫著將一櫃櫃的書裝進紙箱,而布列依斯則是四處穿梭打包生活用品和衣物。
「你的東西未免也太少了,難道就不會堆些無意義的東西嗎?譬如說女學生的情書甚麼的。」
「沒有那種東西。」
「該不會你房東很囉唆吧?所以才整理乾淨到隨時要逃跑一樣。」
「或許就是打算哪天搬的時候乾淨俐落,像今天這樣。」
里斯讓布列依斯這屋主去收拾他的私人物品,他只管把他研究相關原文書裝箱。布列依斯不是會沉浸在緬懷的人,收拾的步調比他想想中冷靜,一直到淋浴間內他才無法忽視處處都是成雙的組合──兩支牙刷倚在杯中,架上一灰一白的毛巾,某人老樣子將梳子亂放在浴缸邊緣,他明明說過很多次。
「不要將梳子放到浴缸邊,掉進去泡到水的話木柄會壞掉──」
古魯瓦爾多悻悻然將梳子放到較高的櫃子,布列依斯接著把其他備用的牙刷與毛巾等盥洗用具放到櫃子內,帶著古魯瓦爾多認識一圈住處環境後,布列依斯讓古魯瓦爾多用浴室。浴室空間狹小,兩個大男人站著被迫肩碰肩,布列依斯挪一挪身子準備出去鋪床鋪,古魯瓦爾多也不管布列依斯還在浴室,直接將上衣脫掉。
「你也等我出去──」布列伊斯啞然,古魯瓦爾多已經俐落將全身衣服脫下,基於禮貌布列依斯撇開目光轉身走出浴室,但手肘傳來一股拉扯力道讓他被拉回浴室。
相撞在一起,布列依斯上半身被扯到靠上胸膛,古魯瓦爾多甚麼也不說,只是用目光和腕力捉著他,布列依斯近到可以看到古魯瓦爾多偏尖的下巴線條和根根分明的睫毛,以及呼氣和接觸到的熱度,布列依斯不知該不該打破沉默,水滴聲在安靜的空間中化開,那道呼息靠近。
他一把推開古魯瓦爾多用力甩上門,布列依斯靠著門板暗自罵自己像個女人家似神經質,思緒滿團亂還沒反應過來剛發生的一連串事。古魯瓦爾多沒有打開門繼續糾纏不休,布列依斯緊繃的神經直到嘩啦的水聲響起才鬆懈。
古魯瓦爾多該不會……
布列依斯不想再揣想,只能問自己是否引狼入室。
從浴室走出的古魯瓦爾多像沒發生過甚麼事一樣,擦著濕漉的頭髮坐到床邊,布列依斯很多話想問,但是對方沒在任何動作他也不知如何開口,為了躲避尷尬他乾脆逃到浴室。
布列再次走出浴室時見到的是已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古魯瓦爾多,原本計畫兩個人將就用一張床,布列現在反到遲疑了。
今天還是睡桌子吧。
布列依斯從浴室中走出,看到里斯正在裝箱,桌子上原本只有他的書本,整理過後只剩下一只紙箱放在桌上。
要把自己帶走原來這麼簡單,用許多年把自己的生活平舖在各角落,而現在幾分鐘內濃縮在一個個紙箱帶走,和另一人的痕跡撇得一乾二淨。
布列依斯看著身邊零散的褐色方形圍住他,少得可憐的幾樣物品坐落在熟悉的角落,卻因存在過於單薄而陌生。
他了解,他的一部分已經無法離開。
這空間的構成即是他與他。
書和衣物等裝一裝也有三大箱,這次只搬走平日生活常用的東西,如果將其他物品帶走里斯估計還需要再來一兩趟,布列依斯看來沒有要一舉搬完的意思,將後車箱和後座塞滿箱子後兩人直接啟程回去。
車子駛遠的過程,布列依斯完全沒有回頭瞧一眼,畢竟這不是甚麼老套相送劇情,車上的氣氛可說壓到最低點而里斯居然覺得自己已經習慣,可以的話他還是想採取些動作讓身邊人宣洩一下。
「布列依斯?」
「嗯?」
「想說的話就說出來,不必憋著。」
「沒事。」
「反正你已經離開那房間了。」
「就說……」
布列依斯梗住話,說不下去。
里斯知道他再多說一句身邊人就會決堤,於是他甚麼也不再說,只是打開廣播放出音樂,專心的開著車。車窗外非常應景的滴答落下雨滴,雨刷很有節奏的掃去恣意的水痕,除了車窗倒影中布列臉龐那兩行。
布列依斯啊!我等著我的勇氣邁出的距離剛好踏上你卸下心防的平衡點上。
房間不大,估計原本是稍大的單人套房給學生租用,房間整體一塵不染看得出是布列依斯的興趣,有些違和的凌亂看來是同居人的隨興,而那點凌亂的構成僅是幾本解剖相關的書、幾件暗色素面的衣物、幾樣與布列依斯風格不搭安靜處在房間角落的生活用品,布列依斯的用品已經是很少了,而另一人更是少到像過客。
幫布列依斯整理他的行李不是難事,布列依斯原本的用品就整齊到只差裝箱即可打包完,里斯幫著將一櫃櫃的書裝進紙箱,而布列依斯則是四處穿梭打包生活用品和衣物。
「你的東西未免也太少了,難道就不會堆些無意義的東西嗎?譬如說女學生的情書甚麼的。」
「沒有那種東西。」
「該不會你房東很囉唆吧?所以才整理乾淨到隨時要逃跑一樣。」
「或許就是打算哪天搬的時候乾淨俐落,像今天這樣。」
里斯讓布列依斯這屋主去收拾他的私人物品,他只管把他研究相關原文書裝箱。布列依斯不是會沉浸在緬懷的人,收拾的步調比他想想中冷靜,一直到淋浴間內他才無法忽視處處都是成雙的組合──兩支牙刷倚在杯中,架上一灰一白的毛巾,某人老樣子將梳子亂放在浴缸邊緣,他明明說過很多次。
「不要將梳子放到浴缸邊,掉進去泡到水的話木柄會壞掉──」
古魯瓦爾多悻悻然將梳子放到較高的櫃子,布列依斯接著把其他備用的牙刷與毛巾等盥洗用具放到櫃子內,帶著古魯瓦爾多認識一圈住處環境後,布列依斯讓古魯瓦爾多用浴室。浴室空間狹小,兩個大男人站著被迫肩碰肩,布列依斯挪一挪身子準備出去鋪床鋪,古魯瓦爾多也不管布列依斯還在浴室,直接將上衣脫掉。
「你也等我出去──」布列伊斯啞然,古魯瓦爾多已經俐落將全身衣服脫下,基於禮貌布列依斯撇開目光轉身走出浴室,但手肘傳來一股拉扯力道讓他被拉回浴室。
相撞在一起,布列依斯上半身被扯到靠上胸膛,古魯瓦爾多甚麼也不說,只是用目光和腕力捉著他,布列依斯近到可以看到古魯瓦爾多偏尖的下巴線條和根根分明的睫毛,以及呼氣和接觸到的熱度,布列依斯不知該不該打破沉默,水滴聲在安靜的空間中化開,那道呼息靠近。
他一把推開古魯瓦爾多用力甩上門,布列依斯靠著門板暗自罵自己像個女人家似神經質,思緒滿團亂還沒反應過來剛發生的一連串事。古魯瓦爾多沒有打開門繼續糾纏不休,布列依斯緊繃的神經直到嘩啦的水聲響起才鬆懈。
古魯瓦爾多該不會……
布列依斯不想再揣想,只能問自己是否引狼入室。
從浴室走出的古魯瓦爾多像沒發生過甚麼事一樣,擦著濕漉的頭髮坐到床邊,布列依斯很多話想問,但是對方沒在任何動作他也不知如何開口,為了躲避尷尬他乾脆逃到浴室。
布列再次走出浴室時見到的是已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古魯瓦爾多,原本計畫兩個人將就用一張床,布列現在反到遲疑了。
今天還是睡桌子吧。
布列依斯從浴室中走出,看到里斯正在裝箱,桌子上原本只有他的書本,整理過後只剩下一只紙箱放在桌上。
要把自己帶走原來這麼簡單,用許多年把自己的生活平舖在各角落,而現在幾分鐘內濃縮在一個個紙箱帶走,和另一人的痕跡撇得一乾二淨。
布列依斯看著身邊零散的褐色方形圍住他,少得可憐的幾樣物品坐落在熟悉的角落,卻因存在過於單薄而陌生。
他了解,他的一部分已經無法離開。
這空間的構成即是他與他。
書和衣物等裝一裝也有三大箱,這次只搬走平日生活常用的東西,如果將其他物品帶走里斯估計還需要再來一兩趟,布列依斯看來沒有要一舉搬完的意思,將後車箱和後座塞滿箱子後兩人直接啟程回去。
車子駛遠的過程,布列依斯完全沒有回頭瞧一眼,畢竟這不是甚麼老套相送劇情,車上的氣氛可說壓到最低點而里斯居然覺得自己已經習慣,可以的話他還是想採取些動作讓身邊人宣洩一下。
「布列依斯?」
「嗯?」
「想說的話就說出來,不必憋著。」
「沒事。」
「反正你已經離開那房間了。」
「就說……」
布列依斯梗住話,說不下去。
里斯知道他再多說一句身邊人就會決堤,於是他甚麼也不再說,只是打開廣播放出音樂,專心的開著車。車窗外非常應景的滴答落下雨滴,雨刷很有節奏的掃去恣意的水痕,除了車窗倒影中布列臉龐那兩行。
布列依斯啊!我等著我的勇氣邁出的距離剛好踏上你卸下心防的平衡點上。